〈英雄〉小说一笔写尽人生电视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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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电视化定义(书)及我对电视化的粗略感觉

  我现在还不太明白电视化理论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从一般的字典中查到电视化理论的意思。(尽管有的书上也有定义,但我觉得似乎还没有说明说透。)

  《电视艺术理论》的定义是:电视化理论就是走向自然时空,采用电子科技的综合开发,场性信息地艺术体现人生。我想浅显地说说自己对它的感觉和观点。

  我研究了一阵电视和人的生活,有时候觉得人们的生活,除了身边没有一台摄象机之外,和电视或者电影相似的。即是每个人的人生就是一部记录片。有的人的生活被记录下来了,对别人是一种了解,对自己是一种纪念,也许对历史的进程也是很好的记录并能起到一些揭示作用,没有被记录下来的,就空废了那么多自然发自真情的表白。但不一定没有被记录下来的就不是电视化的人生。

  人生不象表演么?不管是有意无意,生命总是沿着某种特定的轨道做着各种各样背后却有着某种本质的演出。而如果不通过一种手段表现出来的话,那么无数个美丽的演出,只能象天空中下过的一场绚丽的流星一样,雁过无痕。人们的见证当然重要,但表演中不被人注意的演员就更应该是电视化的记录者。虽然没有记录的表演似乎应该变成一片空白,但它确实是电视化的人生。真的人生往往是不被人注意的,对吗?所以不自知的表演者更有义务把自己变成一个可能的手段多样的记录者摄像者。谁说一定要手中有笔才能记录?谁说一定要具备电子录象手段才能摄象?用心用脑就可以间接制作了。

  电子科技对人类来说非常重要,但当今电子科技却仅仅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比如电视台,影视,或单位的摄录设备。电视台对摄象机能力发掘可以说到了一个极其空前广度深度的地步,但实际上由于政策和其他条件的限制,摄象手段还没能真正的加以利用,表达人生,表达心灵,表达人类历史的每一个微小进程。摄象机等电子设备虽然看上去似乎是最重要的电视化的工具,但实际上又不是最重要的。这里我想到一句很好笑的话,出自于〈英雄〉,-----谁说剑客一定要有剑才能刺秦呢?夺剑,或者干脆就用别,象无名那样的高手,一个拳头也可以把秦王打死的。什么方法都可以表现生活这部电视。

  电视化,似乎应该和广阔源源不绝的人生挂钩才对。

  (二)我所认为的人生电视化理论

  什么叫电视化理论呢?其实人生本来就是一部又一部电视。无论是电视片还是新闻,无论是一首电视散文文诗还是几个没有什么情节的复杂画面,其实说明的都是人生中值得思考和记录的章节。

  生活就是电视。那又何谈什么化不化呢?生活电视化理论,就是不管你表现不表现,怎么表现,生活这部电视还是如期上演,不一定非被摄象机摄录下来。生活这部电视里面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已知,偶然,必然。

  生活,电视,一场大戏。什么可以为生活这场电视SHOW来服务呢?什么都可以。

  其实多种思路和方法都可以表达人生,不只电视,不只电影。各种各样的艺术手段,行为表现都是生活的再现和创造。包括审美,音乐,绘画和写作。。。包括一切行为和思路。包括一切有生命无生命体。不仅仅是电视。

  别的表达方式一样可以揭示和表现电视为人生的记录功能,并且能更深的和电视与人生之间互相影响互相促进共同发展。

  比如小说。

  (三)从小说来看人生电视化

  这是我从最近轰轰烈烈的电影《英雄》的小说版------《英雄》观察到的一点迹象。

  写《英雄》小说的是李冯,先写的剧本,后写的小说。一口气看完《英雄》的小说,我想说,李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为什么这么说呢?先不管他对秦代有多少知识,也不管他塑造人物多么有力,让我们来看小说。

  这似乎不象一个现时期的小说,抛弃了冗长的时间地点人物情状的表达,而是非常直白非常直接的讲一个故事。

  故事是不是就是电视化最需要的要素呢?

  分析一下:A 新闻,在最简短的几十个字几百个字内,把今天国家所发生的重大事件概括出来。

  某地发生大爆炸,是不是一个故事?国家领导人访问国外是不是一个国家,是不是一个故事?我党召开大会是不是一个故事?宇宙飞船某日可以载人上天是不是一个故事?

  故事,现在正在讲述或者聆听的过去的事。当你讲和听的时候,它就已经变成了过去,只不过你在这个时间离刚刚发生的历史最近罢了。

  B。专题(通讯,特写等等。。。)

  对新闻的详述和评论,是不是故事呢?

  当然是。

  C。广告

  广告背后的故事是推介这个产品对百姓居家过日子有多好用,是一个宣传的故事。广告背后也是一个经商的故事,赚取利润的故事。(当然也有赔钱的故事。)后来广告不象一开始那样扯着嗓子哇啦哇啦喊了,广告里面也增加了故事的成分。象“雕牌纳爱斯”中小女孩开始接受继母就是一个生活中的故事。

  D。综艺

  一个游玩游戏智力的故事。

  一个关于演员本身的故事。

  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以上种种等等,不都和故事有关吗?就连天气预报,讲的也是天气脸色和心情的故事。更别提什么电视剧电影,不讲故事的电视剧电影少的可怜,也不大具备叫座的能力。老百姓就是要看不

  一样的故事。

  电视化理论的第一个重要的特征,我认为,应该是讲故事。

  絮絮叨叨肯定不好,把一件事情颠三倒四讲八遍,不会有人爱听。所以说网络上有那么多写文章的人,帖子被不被的人看还是个问题。能成名成家的毕竟是少数。

  但李冯成功了。

  我曾想,李冯究竟成功在什么地方呢?为什么他的小说〈英雄〉一旦看了个开头,就抑制不住地要往下看,不看完不爽,一定要看到结尾呢?

  也许他成功在这几个方面吧。

  (四)小说〈英雄〉里用文字表达的电视化。

  (1)完全画面式的语言

  几乎里面的每一句话,都包含了大量的画面信息,具有画面美,更象一个个凝固又流动的镜头。用极为概括的语言把当时当景当情势都描绘地细致入微,没有罗嗦的语言,犹如一棵俊松,犹如一墙细致的工笔,犹如一地黑雪,将一个刺秦的故事娓娓道来。

  《英雄》电影从开拍到制作完成公映,受到万众的期待,我也亲身领略了电影的大气。电影里的场景有的确实是美不胜收。象秦朝将士的威严,剑客的潇洒飘然,美丽的银杏叶海,风吹起的女人对女人之间的愤怒和仇恨,水面上飞起的一颗污染恋人的水珠,秦国大殿的阴森与庄严,这些场面有的真是人所未见。

  但是,看了小说以后,我觉得《英雄》的小说,在表现人生,表现一个2千多年前的故事比张艺谋的电影本身要成功。。即使是虚构的故事,(也必然包含着类似的真实方面,所以也算做人生。我相信当时六国混战的腥风

  血雨要远远超过电影上所表现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小说的描写和笔力达到的地方,比电影故事的主题还要更深沉更刻骨,比悲怆的音乐还要

  更夺人魂魄,比精美画面表现地还要眩目印象深刻。有人说,这是电影,和电视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呢?基本的摄制工具都一样,只不过做出来的产品

  有着形态上的区别罢了。小说允许艺术上的真实,(就是虽然是虚构的,但是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即使不在这个故

  事里出现,也在别的故事里出现。

  “漏天亭,雨潇潇。

    瓦青青,雾萧索。

    八座漏天亭,坐落于濛濛细雨之中,亭顶镂空,一方方青石板,便裸露在灰色光亮里。

    利斧在石板凿出棋盘,十八颗鹅卵石黑白两色,置于盘上。

    每颗棋子,都沾着水;每座亭中,都有棋客对弈。雨水滴落的细声,交错着棋子移行的清脆,最古朴的九步棋。

    典雅,静谧。

    雨滴,凝结在天井亭檐,摇摇欲坠,而杀气,似乎便隐藏在这水滴中。

    一位身形瘦削的客人,背对众人,坐在当中亭子里。他穿着褐衫,用左手投子,一举一动,磊落不俗。

    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惟有他另一只手,藏在袖管里,垂在棋盘下。

    对面棋客,身着红衣。

    “啪哒”轻响,雨滴落下,在青石棋盘溅起水花。

    褐衫客忽然抬头,朝红衣棋客微微一笑:“你已败!”

    红衣棋客低头不语,已满头是汗。褐衫客微笑伸手,将棋局拂乱。突然,寒光一闪,一件东西不知如何翻出,压在褐衫客拂棋的左手上。

  一把刀!”

  选自李冯〈英雄〉小说之长空出场

  几乎每一句都是画面语言。摄象机从亭子开始,对准,远景,拉近,观众的眼睛看清亭子上方镂空的纹。

  这是外景,接下来到露天棋舍。画面直接切到棋盘上,头顶是灰白的天。棋盘上有一只手,在走棋。画面能表现的杀气,语言中全部就只用两个字,-----“水滴”,表现了。除了杀气,还有什么?无需画面上让人担忧的表情来表现心理,或者是渐渐阴暗的天气,只用四个字就表现环境的神秘-------典雅,静谧。这一场分戏的主角出现了,一个瘦削的客人,正是刺神长空。

  秦宫侍卫和长空下棋,对方身份都已暴露,将要交战前的场景,小说里都有凝练而细致的描述。

  看李冯的小说,比电影过瘾,因为,故事交代地更清楚,更有想象力,显现了更宏大更清冷的生活。

  (2)文字做成的镜头,凝练深长又平白地讲故事

  李冯的文章绝不废字,句子里面字字都有用。诗化的语言却依然平实,实在到充满了力量杀气和诡异,尤其是半夜里看更能体味到这一点。无论电视还是电影,都靠人物场景故事来讲故事,即这个故事该怎么进行,一定要有个故事的顺序。〈英雄〉小说,就完全用作者的眼睛,观察想象到的故事的宏大的场景作为笔的记录。所以这个故事既豪华又是对故事真实再现地文字再现,所以生动之气,雄浑之气铺面而来,是一种故事再现的真实,是电影再现的雄壮。

  “ 天灰蒙蒙亮了。

    书馆长长的甬道,光线微明,隐隐绰绰中,两个人影缓缓飘动,就像风。

    残剑、飞雪!

    两人都穿戴整齐,穿着蓝色的战袍,都有一种美丽,死亡的美丽。

    两人都还佩戴着剑。他们当年因剑相识,如今也一同佩剑赴死。

    甬道很长,他俩慢慢地走出。

    残剑当时想的,大概与剑有关。

    不是想无名的快剑,他俩既然决定捐献生命,就不用多想无名的剑,残剑在回忆当年飞雪美妙的一剑——

    一剑刺出,万点雪花!

    从此他就爱上她,爱得比剑势都猛,爱得比雪花更纯。”

  每一句话,就是一个故事发展的片段。还是先拍人物的外景,时辰--清早,天色--灰蒙,地点---书馆外,人物--残剑和飞雪。

  两人的穿着,准备做什么?心情?回忆?等等。不需要摄象机在旁边再拍来拍去,叫演员演去,只需要几个字,几笔,那个故事就真实而风情万种。

  无论是电视,电影,还是人生,不都是随着叙述者的叙述,从容而稳定地进行着么?(不管有没有人看见,有没有叙述者,)

  (3)画面的过渡方法全用笔的摄象机来完成

  电视,电影,故事,都是人生的反映。人生,也是个电视化的人生,因为我们本就活在画面之中,活在故事之中,活在光与影中,活在音响中,活在一切电视和电影的要素中,因为它们本就来源于人生。如果只是片段,不足以表达人生这部大戏,那只是云和霞,不是整个天空。小说,也是电视化人生的一门艺术和手法,看〈英雄〉。

  “水中亭,湖似镜。

     湖面湛蓝。

     无边黑夜,凝固如墨。

     长长的衣袖低垂入水,旁边是群山美丽如画的倒影。

     飞雪盖着一幅蓝绢,安静地躺在亭里。她闭着眼,发鬓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就仿佛熟睡去。

  她的脸,虽没有血色,但乌黑长长的青丝贴着美玉般的脸颊,就像被画笔勾勒,已被仔细拭擦。

     残剑守着飞雪尸体,枯坐不动。

     他的背影,非常悲伤,非常孤独。

     极其静!残剑手里,握着剑。”

  水中亭,湖似镜。湖面湛蓝,日明如昨,这是大白天的场景。无边黑夜,凝固如墨。黑夜从白天的背后悄悄融入,电视里的特技。白天不能硬切到黑夜,得用方法过渡。一个句号,另起一段,可能就是融的手段吧,白天消失,夜色来临。小说里的另起一段,也可以表现电视化的人生。

  飞雪盖着一幅蓝绢,安静地躺在亭里。她闭着眼,发鬓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就仿佛熟睡去。用笔和眼睛的摄象机作正面拍摄。

  她的脸,虽没有血色,但乌黑长长的青丝贴着美玉般的脸颊,就像被画笔勾勒,已被仔细拭擦。青丝,黑发,画闭勾勒,侧面拍摄并加了对发丝的特写。

  残剑守着飞雪尸体,枯坐不动。笔的摄象镜头从飞雪的脸上摇或切到了残剑身上,应该是个中景。

  他的背影,非常悲伤,非常孤独。另一台摄象机插入残剑的背部镜头。

  极其静!残剑手里,握着剑。拍摄残剑中景的摄象机将镜头摇到残剑的手上,握着剑的手上,试图表达出他剑上的恨意。

  全用语言和分段标点空格,就把这一段摄象搞定。

  总结:当然,《英雄》小说,运用大家都认识的汉字营造出的美感历史感和凄厉感,和作者的文字功力写作手法都大有关系。这里,只是借用文字和画面,故事的关系来讲讲故事电视化,人生电视化的一个例子。

  个人感觉,《英雄》小说要比《英雄》电影好看,成功,因为,在文字里,它创造了《英雄》电影所达不到的想象的空间。比《英雄》中的实景更华丽大气凄美,在人物塑造方面更是有血有肉丰满坚韧。

  人生就是电视,不妨用自己最熟悉最擅长的方法来记录这稍纵即逝的神奇生活,实现人生真正物质形态的电视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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