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我的诗《我知道我是一个有去处的人》在博上贴出后,很受朋友们喜欢,《天涯》副总编王雁翎看到后,留言:“这首诗奇怪得好!我转走了:)”继尔在她的博上帖出,随后在她的博友圈里引发了一场讨论。我也参与其中了。今天我又看了一下当时的讨论,觉得里面有很多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关于诗里所说的“去处”,关于“爱情与受伤的关系”,关于文学的“直指人心”的力量,”关于“诗意”,其中还有有关《一只羊其实怎样》开头的讨论——写作的形式与内核的关系。很多问题值得静下心来细细思量。所以特地保留在此。
王雁翎: 我也觉得这首诗好,倒并非诗艺如何,而在它有一种强大的精神内力,直指人心。
这个“去处”可以是爱情,可以是信仰,也可以是自己的内心,总之是一种精神归宿吧,)
项丽敏:前几天也写了个和“去处”有关的短诗,年关的时候对来与去会有暗自的思量吧:)
王雁翎:丽敏,是这首吧?我也转在此。诗意浓郁。
是该遗忘的时候了
像雪花遗忘来时的道路
像落日遗忘正午的光芒
像冬天空荡荡的原野
遗忘春天汹涌的绿川
是该遗忘的时候了
我已走在归去的路上
没有眷恋,也无哀伤
今夜的雨滴是寂静的耳语
今夜的寂静是时光的清唱
我已走在归去的路上——
杨瑞霞 :雁翎,你贴的项丽敏的诗,我也很喜欢,看了多遍了,的确是诗意浓郁,而诗境清丽,文字很美,且有心灵关怀的深度。温柔而有力量。她的诗和我的那个,是两种不风的风格,却都能被你接受和欣赏,领略了大编辑的风度,呵呵,谢谢你和朋友们的喜欢。
王雁翎:《一只羊其实怎样》开头的那段议论确实表述得不错,很契合人们的感受,如你所言“心有戚戚焉”,只是这么篇短文,帽子略有点大了——这是我的苛求,作者当然自有其用意——引出自己生命中的那只羊,如此就更有情感的厚度了。
瑞霞,瞧你的诗、文得到多少朋友的喜爱啊!还有丽敏的诗也很好,但确是两种不同的好。你对丽敏诗的赏析很准确很到位,她是以诗歌的意象,而你更哲学吧,以强大的精神力量——直指人心!
谢谢你的表扬,呵呵,凡是好的美的我都喜欢:)
杨瑞霞:关于这首小诗,我的几个不同的朋友在不同的场合,听到之后,有一个共同的反应,她们几乎跳起来,说,太喜欢了,除非我愿意,对啊,除非我愿意……呵呵,这反应挺好玩的。这就是你说的——直指人心吧。
王雁翎:是啊,瑞霞,这些不约而同的反应更说明人人都不喜欢受伤,但实际上大多数人都免不了受伤,而受伤却总是与爱情如影随形的吧?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要深情热烈地去爱,即使受伤也在所不惜。
但这样理解就把你所说的“去处”理解小了,它应该不仅仅是指“爱情”。我更看重这个“去处”:)
杨瑞霞 是的,雁翎,我明白你的意思,每个人都能从中读出不同的东西,这和每个人的境界有关。她们也有人说,忽然感觉到内心有力量了……我和你一样,也是更看重它的“去处”的。“在”与“不在”,其实并不矛盾,有“去处”很重要。有时“不在”更能让人“临在”
杨瑞霞 :关于《一只羊其实怎样》的开头,可能是那只羊对我太重要了,所以开头才自然写成了那样,是自然的,几乎没有斟酌和考虑,好像是“非如此不可”吧。后来,小小说选刊杨晓敏主编把它当小小说发表和评奖的时候,是把这个开头去掉的。我理解。而我本人,作为散文,还是喜欢这个全本的。
王雁翎:瑞霞,这种写作状态是最自然的,只有胸中浑然天成,才会如泉自涌,不择地而出。至于我等读者的感受,不能说毫无道理,但却是与你的写作状态相分离的。这就是读与写的矛盾之一。
杨瑞霞 :关于那只羊的开头部分,你和朋友们的感受,不是毫无道理,而是挺有道理的,呵呵,之前,有不少集子收录这篇时是从“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开始的,我已经发现这一点了。《天涯》发的是全本,北青报获奖时是删本,有意思吧,都出来两个版本了。
就像你说的,读与写是有矛盾的,而我还真不能算是个作家,写东西一直都是有感而发,所以写的也少。在这里能看到朋友们的反映,而且都是高手,真的挺好的。
王雁翎:瑞霞,为文当然一定要有感而发。仅有技巧,而无内感,那将沦为缺失灵魂的形式主义的苍白。相反,只要有“感”的内核,即使技术稍有不足,也是可以原谅的。文学,归根结底,还是要能打动人心,我以为:)
杨瑞霞: 我也这么认为:)
附:我知道我是个有去处的人
我知道我是个有去处的人
我只是以寄居的方式留在这里
有什么能真的伤了我吗
除非我愿意——
除非我愿意和你玩这受伤的游戏
我知道我是个有去处的人
想一想
就幸福的想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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