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众神黄昏

短语录 202 0

(1) 在我6岁的时候,我知道什么叫做白谎,那个时候,每次老爸问我和老妈跟谁吃饭的时候,我会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告诉他跟某某阿姨吃的。

  在我13岁的时候,我厌烦了充当大人的工具,于是不会再帮老爸打传呼call 老妈,我觉得一个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无关个人能力的锻炼,而是使别人免受牵连。

  14岁的时候,我知道所谓天长地久是纯粹他妈骗人的事情,1996年的中国大地,情人等等可能是个新兴的词汇;我比较有幸,可以提前在这个圈圈里面接受磨练,当然是老妈的情人圈里。

  15岁的时候,我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同床异梦,我惊奇的发现,老妈自己的小金库,远远多于我家的存款。于是我知道老婆也是靠不住的,于是我变着花样向老妈讨钱花,还得让她给的相当自愿和高兴呵呵,于是我觉得自己很聪明。

  18岁的时候开始第一次恋爱,到19岁尾巴上失恋,再次验证了我婚姻儿戏的论调。于是我痛骂自己对这个虚伪的社会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处女怎么了,第一次怎么了,海誓山盟怎么着了,龟儿子才信这个!还是绿毛乌龟王八蛋!

  20岁伤过胃,吐血n升,昏迷36个小时,醒来后才知道是大郎把我送进医院的——昏迷的前一刹那,我对那个女孩说,打13504327456,找大郎。如今4年恍若云烟,大郎的这个号恐怕自己都忘了,我还会在最深最沉的梦里记起那种感觉——因为我知道,在我那个时候,那个女人都靠不住,还得找兄弟。

  于是开始灯红酒绿的生活,于是开始纸醉金迷的生活,我很聪明,在老爸老妈面前很乖很乖的,以至他们担心我的情感生活。担心没错,可是担心错了对象。

  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所以我不怪去马如飞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么说好想是为我的行为开脱,无所谓,我不干预别人的生活,别人也别来说三道四。

  每次跟任洁说起头晚做的稀奇古怪的梦境,她总是问我,你这人连做梦都那么复杂啊,你成天到晚琢磨些什么啊。

  我说我也不想做梦都那么沉重啊,我也想轻松的生活啊,只不过总感觉心里重重的,想轻松,却总是以轻佻的方式表现了出来,好难受啊!

  有首篡改刘禹锡的当代散文诗,叫“鹤翅排云,沉重的潇洒”。很羡慕这种感觉,可是我知道我不配,我本不具备谦谦君子的风雅,假装这些阳春白雪不是自取其辱么?有时候偷偷将qq昵称改为“鹤翅排云”,自己意淫一把,意着意着就不好意思了。还好,我还有羞耻之心;还好,我还会脸红。

  这个世道上,脸红是一种稀有的、应受基因保护的优良品种。我顽劣不恭,我散漫颓靡,可是,我并不厚颜无耻!

  还好,还好,我还知道脸红!

  (2)历任女友离开的时候,或伤心如绝,或悲愤交加的跟我说,我承认,你是一个对我有诱惑的男人,可是,没有安全感,像风的感觉,跟你在一起,看不到未来。

  我说是么,我才发现你不但是个优秀的心理大师,也储备了成为一个出色的预言大师的潜质啊。可惜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一开始我就看透了结果,所以从来就没有奢望美满。我重重的吸进一口烟,说,看到这一点的时候,你还在读初中呢。

  月玫跟我说,最近听一首任贤齐的老歌,叫做《飞鸟》。她说在没有和我相处之前,虽然我从来没有给他唱过这首歌,但是每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都会想起我,说这是她的小秘密。于是非逼着我给她唱这首歌。我唱了,于是她笑了。然后说现在坦然了,说和我没有什么秘密了,然后就哭了。

  我说别哭了,不值!

  她说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为我哭了,因为她决定开始好好爱另一个人,已经开始了。

  我开玩笑说那好好爱吧,以后说不定我会和他成为好兄弟呢,嘿嘿嘿嘿!

  然后挂断电话,请假,去朝代唱了一下午的歌,一下午的飞鸟,一辈子的单飞!然后发给她一个短信,这辈子,我再也不唱飞鸟这首歌了,我发誓!

  和她在一起的半年里面,第一次说我发誓!

  (3)很多人可能不服气,说你小子装什么装啊?很帅还是很有才还是很有钱啊?你小子脑残吧你,穷装!

  那么帅的发狂、才气逼人以及家里穷的只剩下钱的家伙们,我告诉你,我就是比你强,现在世界上国家间不都玩综合实力么?我就和你玩综合实力,玩死你!

  说到这里,我首先得感谢我老爸老妈,感谢他们给我一副好皮囊;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老爸老妈,别的不行,咱智商好,琴棋书画,吃喝玩乐,都能说得过去;说到这里,我最后还得感谢老爸老妈,我家虽然不是暴富一族,但绝对是中产一代,还不是他妈的贪污受贿得来的。

  于是加上我的自学成才,我就是过这样的生活,你先把钱赚足,去韩国整整容,再去北欧镀镀金,然后回来跟我叫板!

  (4)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害怕,也会觉得很难受,觉得很孤独。我在想,这么多的女孩里面,你爱过几个?又有几个真的爱过你。我不敢想,想起来很难受很空虚的感觉,仿佛自己被抽成细丝,然后又一根一根的点燃了。

  葬送的情感里面,又跟我玩玩的,曲终人散,和平分手,说简单一点就是情人关系,虽然我没有结婚,以于菲、孙哲为例;有受不了我的生活态度,于是找别人的,以阿谨、董姝为例;有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以捣蛋熊、dodo为例……还有很多记不起名字归不起类别的女孩和女人,算起来,没有10的2次方,也过半百了。

  可是,现在我留下了什么?我又给她们留下过什么?我对不起谁?谁对不起我?无所谓了。

  在极个别单纯的一塌糊涂的女孩里面,有人试图拯救过我,于是我写下这样的句子:

  “一个人最美丽的时候就是她觉得自己是个神,她可以拯救人间一个正在堕落的精灵,

  可是,他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轻

  于是,她被他坠入人间,沦为凡人。

  爱情是一种中和,无论你是人是神,都改变不了这个宿命!”

  所以,不要自不量力,不要自取其辱。恰巧 当时正在拍我们学校的号称东北第一部大学生电影《蓝色夏日》,以至电影在潜意识中被我灌注了不少忧伤的宿命色彩。后来女一号说,你说我和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也是一种宿命?

  我不得而知,上帝,神,以及我的老天爷!

  (5)我找到了么?

  我有前途么?

  在阿雪出现的时候,准确的说放假之前,我再问自己这个问题。

  阿雪,你是我生命中的精灵。你的出现,是一种宿命么?

  我在这样问我自己,我希望你温柔的倩影可以倾听我的心声。

  在灰暗的记忆里面,我清楚的记着我只有和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袋套套。

  一个是小田田,就是《不是教唆》里面提到的那个初恋情人,那个时候傻;

  还有一个就是豆豆,大学里面那个彼此都要死要活的女孩,我一直到现在都不能忘怀的女孩,那个时候纯,于是中了;

  再就是阿雪了,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于是也中了。

  (6)阿雪给我太多的应该和不应该这样的感觉,我曾经以为,一切的感情,应该建立在心智对等的情况下,才能马马虎虎的进行下去,以我的心智和成长历程,按理说不该在一个比自己小6岁的刚满18岁的小女孩面前失足,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迷茫了

  为我10年多一直的感情观

  为这个纯情死光光的年代

  为这个我看不清也不敢看清的女孩。

  (7)2005年11月19日,星期六,只所以记得那么清楚,跟任洁有关。我11月13日生日,不得不请假跑到北京,然后跑到她们学校,一所北京的二流大学,——让她“陪我”过生日。谁陪谁无所谓,所谓的是陪的方式和陪的成本。我老妈喜欢任洁甚至超过了喜欢她唯一的亲儿子,给我的感觉是哪天我家缺钱了,说不定两个人能合计着把我卖了换钱。

  所以回来之后我一直不爽,我逛街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更可气的是半道钱不够花了,她跟我老妈暗示了一句,老妈就给我打了她一个月的工资,还是打到她的卡上面去的,我于是更加不喜欢她把我妈当她妈的态度!

  她妈,他妈的。

  (8)那个时候我正在为入世后的沉沦与世故烦恼,正在为任洁而不开心,所以当人力资源部要我去母校“展览”时有点抵触。这里得做以下几点交代,说明我去母校是招聘是理所应当的;其次还得做几点解释,说明我的抵触是完全有理由的:

  理所应当性一:我的母校是*大,号称全国最大的高校。在长春这个大屯子还算一类高校,于是培养出来的学生大多眼高手低,哪天你在路边看到一个目光坚毅的讨饭的,八成就是我的校友;

  理所应当性二:我现在是德浩的执行总经理兼企划部经理,德浩是个不大不小的私企,看重了金玉其外的吉大;又怕没人来参加招聘会,于是拉着我,在德浩混的不错的*大子弟,“好歹也是一总经理,来德浩是有前途的”!

  但是我不爽,因为我那天本来就不爽,所以让我去展览我就更不爽:

  不爽性一:我上面说过,当时我正在感慨自己的世俗和铜臭,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回归纯净了,好容易觉得自己有点书生气和文化氛围了,却被“展览”打断,不爽心情可想而知;

  不爽性二:在我混沌的情感生活中,有不少是我的师妹,我担心被她看到,尴尬不说,还毁了我的浪子形象。我担心她们会想,装什么啊你,出了校门就正儿八经的生活了,还混上总经理了是吧,哪家企业混头了才会聘用你当经理。

  不爽性三:我在*大,尤其在*大北区的名声是在不小,只不过是有名无德德那类,属于小人携才以为恶德那伙,我估计我的女友的后来男生对我印象超级的差,我怕他们当场起我的哄!

  可是我还得去,因为我们董事长也要去,更是亲点我发言。

  我苦笑不得,我期待校园专场招聘会上不会碰到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9)于是我站在台上,于是我说,

  在座的师兄师弟们,我叫弘扬,是北区物理系2000级,在座的没有北区的吧?没有,呵呵,没关系。都是南区的啊?我也常来南区,同是吉大人,何必曾相识。

  站在这里,首先要感谢我们的母校,*大,是她培养了我们;其次要感谢德浩,是她给我机会和大家再次相聚。在此,作为过去式的*大人,作为进行式的德浩人,我为我们的相遇而感到很是缘份。

  *大是一所培养人才的好学校,德浩是一家充满机遇和发展空间的好公司,如果双向选择的过程中我们都中意的话,我和你就不仅仅是校友了,还是“司”party,期盼你的加盟,期盼你的正确选择!谢谢大家。

  然后我赶紧躲到洗手间抽烟去了,后来人力资源部经理老梅说,你小子说的也太冠冕堂皇了吧,是不是自己把自己整吐了?

  (10)当我估计招聘会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我再次回到招聘会现场的时候,那个时候场面比较混乱,抓着救命稻草填写简历的,煞有介事的问待遇问空间的,装模作样回答人才提问的,不像人才市场,反而像劳动力市场那么热闹。

  我捡教室的最后面坐下,目光游离着熙熙攘攘的人才,暗喜今天没有认识的人出现。

  坐在我前排的女孩突然转过头跟我说话,她问的什么我忘了,当时我有惊喜又心跳,所以给忘了。

  我惊喜的是,这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清纯的一塌糊涂,有清澈的如同人间精灵。

  我害怕的是,我担心这个女孩是我朋友的朋友,我的恶名她早已如雷贯耳!

  当时说什么我现在全忘了,我只记得我要了她的手机号,还知道,这是我小师妹,纯粹完全意义的小师妹,2005级,比我小6届的刚满18岁的女孩。

  (11)阿雪,比我小6岁的孩子,我喜欢这样称呼你,我告诉过你么,跟你相遇的第一瞬间,你就荡涤了我灵魂的污渍和烦忧,你是我的纯净海滩,你是我生命中的精灵,你是我的心灵转换器。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原本是一个天使,降生的目的就是为了等你,可是,因为你迟到了6年,我在人间沉沦了。

  那么,你是来拯救我的么?

  那么,我的本来绿色的心,你是来还原它本来颜色的么?

  我在战战兢兢中接近你,我在迷迷糊糊中试探你,我在晃晃悠悠中了解你这个后八十年代女孩。

  (12)我想我喜欢上阿雪了。

  某个晚上,我梦到,在我的故乡,阿雪在静静的凝目,她温柔的倩影在倾听我的心声。那里鸟开花明,那里我挥手摘云,众神黄昏,维精灵时代!

  (13)可是,我首次在美人如斯的情况下担心起来,为我阴暗的家庭生活记忆,为我灰暗的情感生活,为达尔文进化论的社会影响,为我的后八十年代阴影。

  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社会是往复杂的方向发展的;按照平和阶层论,社会越发展,人性更新换代的速度就会越快。我不是科学家,更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怀疑以上两个真理。我在顾虑着,在我生活的年代,我都复杂如此。我以我敏感的直觉感到,阿雪是我的同类,那么,她的心智,她的心理,她的经历,是否和我一样复杂呢?

  我怀着这样的心理,开始在网上查找关于后八十年代女孩的心理研究文献,开始对阿雪迷迷糊糊的接近和爱恋。

  (14)大郎对我这段情感是比较关注的,用他的理论,来说,这叫人性的回归,说浪子总有回头的时候,风雨过后总有彩虹的时候,说你也不小了,说嫩草就得老牛来吃,这样才香……他墨墨迹迹、迹迹墨墨地说了接近一个小时,然后说聊了这么长时间了,不能在说了,我有点被手机辐射的头疼了。

  在他头疼的提示下,我心疼不已——我惊觉我给他打了一个多小时的长途电话,换来的是他海阔天空地一通神侃!!!

  (15)那个时候,通过对国内外各种专著和论文的研究,我对后八十年代出生的女孩,尤其是漂亮的女孩,是这样概括的:

  第一,恋爱次数比较多,大学之前最起码谈过3次以上;

  第二,恋爱的开始时间比较早,一般在初一、初二就开始了;

  第三,性生活比较早,初中处女率50%,到了高中,几乎就没有了。

  第四,生活方式比较开放活跃,吃喝玩乐样样都行;

  第五,生存观念更加开放,觉得世界的发展是需要女性推动的,当然,好男人是可以在这个女权社会里面找到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地的;

  后来大郎看到我的“一多两早两开放”模型,不仅叹为观止,说自己在感情的路上还有很多需要向我学习的地方,别的不用说,单是这么经典的概括足见内功深厚。说得我飘飘然了很长时间,以至后来一次ml之后,我得意洋洋的跟阿雪说起这个模型,她听了之后,认真而夸张的做了一个无声的表情,从她的口形来看,我猜到她说得是“白痴”!

  (16)可我那个时候没有意识到,我按照这个模型开始了我的追求!

  其实对追求女生我的方法很庸俗的,缺乏浪漫,缺少花招,我一般都是请她们出去吃饭,然后才ktv,然后在差不多的时候说,咱们两个谈恋爱吧。然后80%的马上答应了,20%的说现在不怎么合适吧,你不是很有女友么?然然后我就在费一番口舌,诸如想爱的因不会因为别人的存在而否定自己的爱,不应该因为阻爱而不去相爱,次马上也就答应了。

  所以当和阿雪坐在“竹林再一轩”的时候,我对面前的美色和美食都没有多大的兴趣,我满脑子在琢磨我一会要去哪里唱歌,一会去哪里开房。蓦然听到阿雪对我说了一句什么,我脱口而出,

  就去泰山大酒店吧,那里浴缸大,可以洗鸳鸯浴。

  我抬起头,看到阿雪惊愕的表情、尚未合拢的嘴,明白自己说漏嘴了,顿时无地自容。

  后来阿雪跟我说,当时我说完后,整个脸都红了,她从来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是会脸红的人!

  (17)可想而知这次约会是怎么进行下去的,阿雪为了缓和刚才的尴尬,顾左右而言它的说了很多不找边际的话题,我则一直处于懊悔不已的状态,支支吾吾的不敢再提感情半个字,更别提ktv或者开房了。

  刘董的电话解救了我,我的衣食父母,给我打来电话,说我今天要的中层干部能力评估报告你给我了么?

  我说给您发到邮箱了,其中正文部分是对人事评价的疑难问题,附件部分是考评模型。考评模型已经在公司中层干部中公示,但是正文部分的问题,各部门总经理跟我意见相左的部分,您先看看吧,然后明天我跟您当面沟通一下。

  他喔了一声,说我现在在公司呢,一会回家,你没什么事情吧,一会回家吧,晚上和你沟通一下这个问题。你从北京回来后,一直没来看看你伯母,这几天她一直念叨你呢。

  我说我正在外边陪朋友吃饭呢,不知道几点才能完事啊。

  他说没关系,晚点就在家里住吧!顺便和她好好聊聊任洁的事!

  刘董说完就挂了电话,顺便说明一下,这衣食父母和准岳父的关系不同一般,我于公于私不好拒绝。

  阿雪问,是不是有急事啊?要不你先走吧。

  我无所谓的说,没关系,我女友爸爸的电话,让我去他家一下,顺便聊聊工作!

  (18)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到,反正我是比较赞成门当户对的。这种门当户对,经济上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双方的意识理念,要八九不离十。比方说,任洁家族实力较大,所以当任洁这个独女出生的时候,她外公,也就是德浩的前一把手,“大义凛然”得让任洁跟了母亲家姓氏,当时刘董还是德浩的一个小职员,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决策的分量还是微乎其微的;这种情况在我和任洁之间有点类似,我也是德浩的打工仔,有点“倒插门”的感觉,好在刘董好像在我身上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多少有点惺惺相惜,所以我的状况有稍微好一点!

  五十步与百步吧!送阿雪回寝室的路上,我冷不丁冒出这句话。阿雪侧过头问我,什么?

  我说没什么,刚才走神了,想了点别的事情。

  她嘿嘿的乐着,没想到啊,师兄居然能一心两用啊,开车的时候还神游天外,都向你这样,保险公司就得破产了呵呵!

  我说你知道我网名为什么叫dboy了吧,danger boy,危险男孩呵呵,以后打我的车一定要确认自己是否买了保险啊嘿嘿。

  (19)我将车停在长春明珠,看了一下表,才20:20。

  任洁妈妈给我倒了一杯茶,说你伯父说你在外边有应酬呢,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说您不是想我了么呵呵?我赶紧将客户送到宾馆,就往回赶了。

  任洁妈妈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自然喜欢这种以家庭为重的女婿,说还是儿子乖,不像你伯父,天天得10点才能回家。

  我赶紧应声说,那是那是,公司差不多就是,天天呆在那有什么意思啊。伯父就是应该带着您多出去转转,出国旅旅游了,还能给我和任洁多带点异域风情的礼品呵呵。

  任洁妈妈对我这种油头滑舌早已习惯,说那你就得加把劲啊,赶紧熟悉公司的各方面运作啊,这样你伯父还能早点退休呵呵。

  然后她给刘董打电话,老刘啊,你几点回来啊?十点?弘扬都到了,你先回家吧。好的啊。

  (20)在等刘董的时间中,任洁妈妈问我任洁在北京的情况,问我俩这次玩的是否开心?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爽,头脑中尽量回忆其中的哪怕片刻的愉快色彩,可惜一点点也没有。于是我搜肠刮肚,把我和任洁初恋的时候,地点改成北京,时间改成2周前,那种感觉给她复述了一下,总算让她呵呵的笑起来说,你们两个小鬼,天天就知道谈情说爱,可比我年轻时浪漫多了呵呵。

  我说任洁对我生日您送的马可尼套装很满意啊,直夸我眼光好,说这衣服是我最有品味的一件呵呵。

  任洁妈妈乐的眼睛迷成一条线,说知女莫如母嘛,我姑娘的审美和我那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呵呵,要不我咋这么支持你们俩啊。

  我狡黠的笑笑,说,谁让您儿子这么优秀呢呵呵,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嘿嘿。

  (21)我说过,爱情是一种中和,这里面更多的是性格互补,角色调和。家庭也是一样,一方专注于事业,另一个就要倾向家庭,两者互为补充,爱情和家庭才能持续。

  我站在书房里面的板台前,刘董指了指沙发,说坐吧。

  我坐下来,身体笔直,一如在公司。

  (22)我看了中层干部管理评定,感觉你没有体会我的意思。我要的考评数据,不是对他们的工作时间评定,而是一个考评系统,包括能力、忠诚、投入、问题等,你那个文件,我觉得没有投入,你没有深挖根源!那么浮躁的一个模型,怎么不存在问题?高级经理反弹大,那是因为他们对你的考评体系不认同!

  为什么不认同?为什么文件通不过?

  我觉得不是你能力问题,而是你根本没有用心研究这个问题,你很聪明,但是,在这个文件的处理上,你太掉以轻心了。你随便做个模型,就以为可以公平的衡量所有的中层干部的工作了?管理要这么好做,我养那么多人干嘛?绩效考核如果容易,微软、沃尔玛怎么会高薪聘请咨询公司,为他们量身定做绩效考核体系!那个新上任的人力资源部经理梅先诺,我觉得工作做的还不如王实好呢,你怎么能给他做优秀评定!?管理要贴地而行,要润物无声,你要多动脑筋,甘做小学生…….

  (23)我唯唯诺诺,只听指示,不做辩解。

  我知道,管理是很唯心的一门学问,跟男女谈恋爱差不多。它的处理方式是很主观的的,一件事情,你可以这样处理,也可以那样处理;它的处理评价也是很唯心的,结束之后,你可以褒扬,也可以批评——这取决于当时的形式需要。

  所以,我一直认为,职业经理人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就是认同管理是一门唯心学,你可以嗤之以鼻,也可以不知可否,但是,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比方说,上个月我换掉了人力资源部经理王实,理由是人力资源部在他的“管理”下,效率低下,人心散漫,团队士气几近低估。于是辞退了他。

  ——人心散漫,主观吧,我说散漫就散漫,不服找刘董说去;

  刘董说不散漫就是不散漫,不服,不服别再德浩干了,另谋高就吧你——

  所以,主观客观也好,唯心唯物也罢,人要懂得,是谁拥有最终的裁决权!

  说以,人要高尚,必先强大!

  (24)第二天周六,早餐后睡了一个回笼觉,精神倍爽,我给老梅打了一个电话,老兄,你怎么搞得?刘董对你最近的工作很不满意啊!你可是我举例推荐的,你可别让我下不来台啊?

  老梅诚惶诚恐,说我工作兢兢业业,待人小心谨慎,唯恐出现半点错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我说得了吧你,你是不是觉得每月6000工资太少,没有显示出你实力啊你,是不是觉得6000元也就值你这样的状态工作啊。说到底,还是没有把德浩当成自己的企业来做,拿出当年创业一半的经理,公司上下谁还能说你半个不字啊?

  哪有啊,我现在已经非常努力工作了,但是人力资源部都是固化流程的工作,就那么点活,我精力过剩啊!也想未公司多做点事情,但是非我职权之内的我也不能插手啊是不?…….

  老梅罗罗索索、欲盖还羞的表示,自己的潜力很大,但公司人力资源部就那么点破事,对他而言实在有大材小用之嫌,最后总结道,扬总,这些事情,当面也说不清啊,还是当面说吧。这样吧,晚上有时间么?老地方见啊!9点,不见不散啊!

  我婉拒了一下,然后赶紧答应,说好吧。

  想了想,给阿雪发过去一个短信,说晚上有时间么?唱歌去啊。

  她回来一个短信,说好啊。

  于是我告诉她时间,说到时候去寝室接她。

  (25)我喜欢夜生活。

  我喜欢夜生活中的放纵和轻佻,以及,在这种浓厚氛围下或掩盖或赤裸的欲望。

  朱老夫子曰过,饮食,天理也,山珍海味,人欲也;夫妻,天理也,三妻四妾,人欲也。光天化日之下,人欲故得收敛,等夕阳西下,夜幕来临,忙碌一天的人们,天理之外的人欲,蠢蠢欲动。

  我喜欢这种感觉,我觉得,在这个层面上,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大奸大恶之徒,只有小善小恶之分,就像到了澡堂,赤裸裸的,都一样。

  赤裸,无论精神,还是肉体。

  上学时,我就对长春的洗浴、酒吧、ktv等了如指掌,工作后,更是长春夜生活经济的铁杆支持者和贡献者,是长春夜生活的fans,是“ohyeah”一族!

  (26)我带着满心的憧憬,和黄乎乎的幻想,载着阿雪,驶向五月花。

  阿雪后来跟我说,说你那种满脸深思,但脸上却流露着坏笑的样子特别迷人。那种男孩往男人转变的样子,让我老心动了!

  是么?我没有意识到啊。我只记得我当时哼着小曲,载着阿雪,向着长春夜生活满怀憧憬、直奔而去!

  直奔而去,因为我不知道会碰的头破血流;

  直奔而去,因为我不知道面对我的将是无地自容!

  (27)五月花是一个中性酒吧,位于长春的心脏,解放大路和人民大街的交汇处,旁边有两家竞业,一个是乐透,一个是babyface。之所以说她是一个中性酒吧,在于这既不向欧亚酒吧一条街那样,里面个个都是坐台小姐,去的全都是色狼嫖客的,也不想babyface这样的全国性连锁酒吧那样阳春白雪,整的里面的每个人非要谦谦君子一般。

  我喜欢这里,也因为这里有很多外国妞,对外宣称外国留学生!

  和阿雪钻进卡座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几个都到了,老梅这把着不知道哪里的妞,趴在人家肩膀上咬耳朵,还有市场总监欧阳炜,是一个年过半百、精力却异常旺盛的家伙。按理说这种场合,向欧阳总监这样老头是不应该来的,可是,欧总监却表示,他虽然是50多岁的人了,但是,并不妨碍他有一个20岁的心脏——还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年轻心脏。

  我对欧阳纬的印象不是不好,那是相当的不好。在认识他之前,我对面目可憎了、獐头鼠目了也就是有一个笼统的印象,感觉无非就是形容一个人长的猥琐的代名词。自从认识了他之后,这些词一下子形象、逼真了起来——我第一时间认识到所有的形容词仿佛就是为他而生的似的,第二时间马上反省,觉得他的这些长相至于他,过犹不及啊。

  我当时就不爽,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但是长的这么丑还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看他咪咪者小眼,叼着烟卷,两个大眼袋像两块风干的鼻涕似的粘在高耸的颧骨上面,向我自我介绍说,我叫欧阳纬,是咱们公司的市场总监。我追随任董20多年了,更德浩的感情那是老深了。欢迎你加盟德浩啊呵呵,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呵呵,大家以后要多亲切一点啊,你可以直接叫我欧阳!

  我于是更加郁闷——还你欢迎我,以为德浩是你家的啊?!别以为自己是两朝元老就倚老卖老的,我才不吃你这套呢!

  我微笑着给他一个下马威,事过多年,我仍然觉得当时我的处理、我的语气、我的举止、我的神态,那是拿捏的相当完美,给对方的刺激恰到好处,却一下让对方无所适从——

  欧阳是谁?

  嗯?总监愣住了。

  欧总监,欧阳是谁?

  这次他听明白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干巴巴的说,欧阳就是我啊,欧阳是复姓,难道扬总不知道么?

  这样啊,真对不起了,我还真不晓得啊,欧总监,不,欧阳总监,您别在意啊呵呵。

  如此就算跟欧总监结仇了,无所谓,讨厌和喜欢一样,都是一种感觉,感觉而已,喜欢自己说喜欢的,讨厌自己所讨厌的,让别人郁闷去吧。

  (28)所以看到欧总监也是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不爽了一下,暗骂了一句,老梅你这个不长眼的白痴,让这个讨人烦的老家伙又来蹭酒了!

  然后立刻心虚了一下,我也是来蹭酒喝的,还心怀鬼胎,带了一个刚认识的美女小师妹,灌多了好什么什么的;

  然后二刻有自责了一下,想想老梅也就是赶来刚来公司一个月,对公司的经管内幕不是特别了解,今天他做东,邀请着同事来沟通一下感情也无可厚非,他自然我了解我和欧总监的交恶,怎么能骂人家不长眼呢?

  于是我愧疚的看了老梅一眼,说好歹一个是一个长春白领,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一个美女肯,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太不够意思了吧你。

  奥,这个是智练无忧人才公司的业务经理王婷婷小姐。王小姐,这是我们公司的执行总经理弘扬先生。

  王婷婷站起来,我才发现原来她和阿雪几乎一样高,身材也非常好,一身浅紫色紧身衣,将她的凹凸身材玲珑有致的显现出来,我握着她的手说,幸会幸会,然后开了一个玩笑,说王经理可是大连财经大学毕业的?

  王婷婷说不是啊,我是北大毕业的,扬总怎么这样问?

  我说原来是北大毕业的啊呵呵,我开个玩笑,瞎猜的呵呵。

  我心理窃笑到,还北大毕业的呢,居然连大连财经大学的王婷婷都不知道,这年头,不上网络害死人啊,也是文盲一个呵呵。

  (29)数不清喝了多少,在芝华士和百威的双重作用下,老梅也一扫作为新人的不适,逐渐活跃起来,一会搂着欧老头的肩膀说,欧阳总监,你看我们都成双成对的,给你点个“万宝路”啊?

  万宝路是长春这边对坐台小姐的行话,没想到欧总监半点不含糊,推搡道,得了老弟,我来酒吧,就是和你们年轻人呆在一起活络活络感情,保持一个年轻的心,我可不喜欢一个可以当我女儿的人想爱人似的在我旁边腻歪着,再说了,我和你嫂子感情这么好,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算怎么回事啊?

  老梅看来真多了,掏出电话,说来来来,给嫂子打电话,让她和你一起感受气氛呵呵。

  欧总监当时脸就绿了,说别别,她心脏不好,受不了这种气氛。然后赶紧调转话题,说,弘扬你怎么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师妹啊?你领她来这种地方,可要好好保护好了,你没看到刚才邻座的几个小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拨弄开挂链往这边凑么?

  我说有我在我怕谁?照顾小师妹是师兄义不容辞的使命,这个护花使者的光荣职责我还没有充分显示出来了,我到盼着他们过来,我好展现一下我英雄救美的无限阳刚呵呵!再说了,人家梅总领了这个如花似玉又事业有成的高级白领还不担心呢,我有什么好怕的呵呵

  说着我瞄了瞄王婷婷,昏暗的灯光下我瞅到她笑得伏在老梅肩膀上一通乱拍,然后举起慢慢的酒杯,冲我比划了一下,一干而尽。

  我连忙推辞,说不行了不行了,我多了,再喝就吐了。也不顾她和老梅的高声反对,赶紧借力用力,借势成事,顺手推舟说,让阿雪代我喝还不行么,阿雪,求你了,这杯你喝了吧。

  她固然不知道我想彻底把她灌醉,好为所欲为的,她为难而又无比坚定的端起酒杯,想尽量学着婷婷的样子一饮而尽,可以她的确不善饮酒,红酒顺着她的粉颊,流过细长的脖颈,流进前胸,好香艳好香艳的场景啊。

  没等我意淫结束,她忽然呛住了,咳嗽不停,虽然灯光很昏暗,但我发现,她憋得脸红的不行,眼泪都流出来了。她难为情的背过脸,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瘦削的双肩好像还抽搐了两下,然后转过头,微笑而纯情的望着我,恍惚中好像对我说,我真的不喜欢喝酒,师兄,求你也别喝了!

  此时刚好摇光灯晃过,我清晰的看到,在她还泛着泪花的眼中,有我清晰的影子。

  一时间,我惊为梦遇天人,一种与生具有但一种封闭的情感,自内心深处迸裂,以致不能呼吸!

  (30)婷婷扶着老梅从洗手间出来,这家伙果然喝多了,他一只手还拽着一个人,跌坐在沙发上,冲我们嚷嚷,说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我的好哥们,我大学的死party,王熙。

  说话间那个人从我们点点头,说各位好,我叫王熙,请多指教,是老梅的大学同学。我们都3年没有联系了,要不是今天在这里碰到老梅,我还一直以为他在上海创业呢。

  然后微笑的坐在老梅旁边,自来熟的给自己到了一杯酒。

  我心突然揪了一下,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有点酸,有点痛,还有点倔强于空洞,什么感觉呢,我回忆着汉语词组,努力想给自己一种合理的解释,却不得而知。

  我抬头向他看了看,很帅很帅,很有男人味,很有魅力!

  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个词,这个词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我甚至被这个词而定住了,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居然也会有这种感觉,这种男人给男人的感觉,这种无心的压力,原来,可以被成为嫉妒!

  不可思议,我居然会嫉妒别人,——从来都是别人嫉妒我的。

  10月28日 周二

  (31)王熙大方的举起酒杯,说来,我敬两位美女一杯。

  我看到阿雪皱了皱眉头,就抢先端起她的杯,然后说,这杯我代阿雪喝了,她实在不能喝酒,王哥你别介意啊呵呵,人家小姑娘明天还得上课,这杯我来了。

  欧总监在旁边全然不顾身份,说好,刚才是美女护帅哥,现在是英雄救美人呵呵。

  老梅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迷迷糊糊的说,我也带来,要不然显得我多没男人气概。说完仰脖喝了,酒水唾液的顺了一前胸。

  老梅粗着嗓子嚷道,你说你一个人多没意思?哎,你未婚妻呢?上次,奥,三年前你们不是张罗着准备结婚了么?现在怎么样了?

  王熙苦笑了一声,满嘴萧索的味道,说别提了,早就分了,任洁2年前就去北京了!

  任洁!

  任洁是你女朋友?是刘天伟的儿女?

  呵呵,是啊,怎么你也认识?啊,你是德浩的,自然知道了。

  (32)无可比拟的震惊!

  我震惊的不是世界如此之小,而是,任洁,任洁的妈妈,都不止一次的向我说,任洁从小不善于与人沟通,所以一直没有处男友。你是他第一个男友,所以,任洁有时候不懂事的时候,你要多迁就她,多担待一下……

  我诚惶诚恐,想想这个处女死光光的年代,我居然捡到了一个如同白纸一样,等着我来第一次书写的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女孩,这种概率恐怕得有连中2次500万的运气才能得到。于是我倍加珍爱的呵护任洁,虽然因为性格不合而别扭不断之外,我倒颇有浪子回头的感觉,情人也分了,出来玩也不待女孩回家了,现在,突然有一个人,还是一个超级大帅哥跑出来告诉我,任洁是他的前女友,甚至3年前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无可比拟的耻辱!

  我耻辱的不是任洁不是处女,我不但不反感非处女,相反,我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因为我觉得,这样两个人都有过去,于我仅存的良心深处,能够稍微平衡一点,不至于总受到过去的谴责。我耻辱的是,我天天在脖子上为了一个又长又臭的二手裹脚布,他妈的我还当“爱马仕”丝巾似的,天天闻了又闻,舔了又舔的,搞得整个德浩、甚至整个长春知道内幕的人,都向看皇帝新装似的,看我这个sb!

  我看了看老梅,这小子刚来德浩1个月,估计不知道我、任洁以及刘董的这种特殊关系。欧总监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这个孙子,终于让他报了一箭之仇。我知道他既然在德浩待了这么长时间,自然对任洁以前的事情有所耳闻,所不定还听过王熙的名字,甚至见过他本人。而他容忍了这么久,天天符合我看着任洁长大的,小女孩多么多么的乖巧,我沾沾自喜又盛气凌人,享用着他的恭维而表面上装作无动于衷,今天终于让他目睹了我目瞪口呆的丑态,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五月花中喧嚣的音乐声、嬉笑声听不到了,只剩下那个什么南美“123”摇滚也对声嘶力竭的吼声,如哭如泣,如嘲如笑。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感到胃里一阵阵波涛汹涌,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强。

  忽然间,我想起和任洁在紫金花的那个晚上,ml之后,任洁惺惺作态的缠着我说一定要我给她妈妈打电话,说晚上和我在一起,不能回家了。

  我说有必要么?你直接给,就说大家玩通宵,晚上不回去了不就行了!

  任洁晃着我的胳膊,撒娇卖嗲的说,不得啊,不嘛,人家这是第一次夜不归寝,你不出面,妈妈是不会同意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阿雪一身,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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